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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战友的散文(模板9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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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战友的散文(模板9篇)
2023-11-24 10:30:15    小编:ZTF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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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战友的散文篇一

1998年农历五月廿一这天,父亲米水不进已经第十四天了,可我们并不以为父亲会在这一天离开我们。我们已经习惯了父亲躺在那里,隔一会儿我们兄妹中有人会给父亲用棉球湿一下干裂的嘴唇,同时叫一声“爹爹”。父亲“嗯”一声,就继续躺着。他时睡时醒,我们有人守在身旁,有人继续忙家里的事,说白了就是为父亲的后事做准备。尽管天天如此,但我们心里还是觉得父亲也许会永远躺在那里,即使不吃不喝不说话,我们也有父亲在。

母亲和我们照常吃早饭,记得是吃玉米糊糊。我和小妹端着饭碗守在父亲身边。我叫“爹爹”时,小妹也跟着叫一声。我发现这天父亲的“嗯”声不大了,他完全是用意识和气息在答应我们。父亲还用力眯开眼睛看了我和小妹一会儿,就那样无力地、呆呆地看着我们,然后泪水顺眼角流了出来。我和小妹给自己擦完泪再给父亲擦泪,又不停地用手抚摸父亲的被子表达安慰。父亲也许知道自己很快就要离开我们,可我们却不知。父亲昨天以前一直是有声音的,今天他用尽力气“嗯”那一声让我意识到了不妙,但还是不愿往坏处想。头天晚上听大哥说,他在朦胧中听到父亲清楚地叫了两声他的名字,大哥惊醒,却见父亲还在睡。我听着心就一沉,父亲失语多年,叫出名字是绝对不可能的。后来我们都认为那是父亲的灵魂在和大哥告别。

吃过饭不一会儿,母亲正在收拾锅碗,大哥让我叫二哥和三哥都到父亲身边,我叫了。小妹站在门边哭,我还走过去安慰小妹别哭,然后就站在炕边发呆。我一直不往父亲就要离开我们这边想,以为大哥叫二哥三哥,只是父亲难受。并不是父亲很快就要咽气了。父亲头朝里睡在窗台根,三个哥哥和我爱人都围在父亲身边,他们和墙壁刚好合成一个圈。他们可能是怕吓着我和小妹,没叫我们往跟前挤。不一会儿,他们四个人叫着“爹爹”、“爹爹”,然后都开始抽泣,我明白父亲走了,眼泪怔怔地往下流。母亲边擦泪边说:“你爹一辈子天不怕地不怕,走也要在大白天亮亮堂堂地走。”仅此一句,道出了父亲一生的为人和性格。这是我唯一一次听到母亲如此赞美和佩服父亲。当时大约八点半左右。

记得父亲去世前几天,因为是五月,阳光照进来已经感觉很热,我们就想拉上窗帘,可母亲说:“让你爹再多见见阳光吧,以后想见也见不上了……”母亲流着泪把窗帘拉开。那一刻,我第一次从骨头里感知生命和阳光的关系,阳光是生命的根,生命是阳光的苗。母亲让阳光多赐予父亲些光亮,此时已是母亲对父亲唯一能做到的关爱。仅此一句,足以超过我们做儿女的所有表达。

父亲病重后,母亲和哥哥们就给父亲穿好了寿衣。母亲不赞成把送寿衣做成阴森森的样子。她给父亲做的完全和工作时穿的衣服一样,青色中山装,黑裤子,里面是棉衣棉裤,衬衣衬裤。所以,即使父亲穿上寿衣之后,我们也一直不觉得这是给父亲送别。父亲外面这身衣服的料子是我买的。那是我第一次领到工资后,回家时就给父母亲一人买了一身布料。父亲看到布料后摸着笑着就流下了眼泪。当时我在心里说:“爹,你穿吧,以后我会给你买很多衣服的。”万没想到我结婚第二年父亲就去世了。每每想起,我就为没能给父亲多尽些孝而自责。我独立的太晚,成家也太晚,我是靠父母一直长到二十大几,免强有了一份工作也没能长久。如果我早些独立早些成家,我就可以对父亲多尽些孝,还可以为家里多尽些力。

给父亲穿寿衣时父亲并不清醒。他意识清醒过来后就抬起胳膊看,看着看着眼泪就流了出来。那一刻,我的心一阵阵作痛,父亲失语多年,他连临终想对我们说的话都说不出来,所以只能流泪。母亲看到后,哽咽着上炕给父亲边擦泪边说:“你这人呀,哭甚哩?!”母亲的声音很苍凉,好像来自岁月的深处,她深谙父亲的每一滴眼泪。在我的记忆中,母亲在父亲面前从来不会这样说话,也从来不会这样做,他们经常吵架,母亲对父亲有说不完的怨气,父亲也是。而那一刻,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母亲全擦掉了。

怀念战友的散文篇二

我的家乡在山区,我的童年就在那遥远的小山村里度过。

童年是幸福、快乐、无忧无虑的。尽管那时吃的是粗粮,睡的是土炕。可我长得虽不胖,却很结实,很少得病。童年吃的野菜永远难忘,难忘的不是野菜的苦,而是野菜的清香,是当时品尝不出而留给后来回味的那愈久愈浓的清香。

童年的衣服时简单的,简单得跟山野的寒装一样。冬天就是大棉袄二棉裤,夏天还好一点。因为故乡的`山野,绿树、飞鸟、流云为我提供了自然的美妙背景,所以任何装束都是那么浪漫惬意。我在旷野中奔跑呼喊,青山把我的歌声反射回来。有时,我躺在山坡上的树底下,看天上的白云,望四处的群山,思绪飞向远方。

童年没有无尽的烦恼,也没有绵长的忧愁。我不需要考虑吃穿,也不需要研究学问。我整日处于好奇幻想之中,世界那么广大,很多奇妙的现象,我都急于知道。

一年四季伴我成长,大自然给了我美好的印象。杏花开了,让我感受到春风的温暖,然后就盼望杏子的成熟了。夏天到了,我想念白雪;冬天来了,我又想看山花。一年四季,周而复始,我不知不觉地长大了。

童年是一首天真浪漫的诗。春天的青草,开黄花的一棵蒲公英;夏天的流水,还有池塘里的小鱼;秋天的落叶,还有山间的鸟鸣;冬天的白雪,还有冻结的小河,都是这首诗中不可缺少的内容。

人们为什么热爱自然,因为自然记录了人的童年。人们往往从自然中能寻觅到自己失去的童年。

春天,我回到了故乡的原野。扑进了大自然的怀抱,就像见到了久别的亲人。瞧,田头的那棵蒲公英,不就是我童年的那一棵么?路边的那株马莲,还长在那里,只不过不太茂盛了。在那边山坡上打过柴,还在那里让马蜂给蛰了一下呢!啊,我的童年,被岁月的风雨洗刷,被山间的小溪流走。可我还是能感受到它的踪影,感觉到它刚离去不多时候。

童年是一幅古朴淡雅的水墨画。村庄、杨柳、夕阳、炊烟,就是这幅画的背景。还有细雨绵绵的春晓,夏雨浇灌的河塘,落叶飘零的傍晚,白雪覆盖的山岗。如今,每当我看到这些,就会不由得想起童年,心里不禁升起一片温馨而又伤感的薄雾。

童年是一首美妙的歌。春风为我伴奏,流水为我弹琴,绿叶为我鼓掌,小鸟为我伴唱。在那青山为背景的大舞台上,我就是一个天生的明星,我最拿手的曲目叫做“田园牧歌”。

啊,童年,你是我一个永恒的回忆!

怀念战友的散文篇三

我父亲是个老实敦厚的农民。因得了不治之症——食道癌,在2007年雪花飘飞的12月7日英年早逝。走完了他奔波劳碌,辛酸艰苦的67年的人生旅程!

我爸一生耕耘劳作,养育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已成家立业。生活美满幸福,兄妹和睦相处,关系非常融洽。三个儿子都在本地生活,老大我在当人民教师,两个弟弟继承老爸事业,在故乡务农。小妹在东乌旗成家。嫁了个河北移过来的汉族小伙,非常恩爱。在老爸病重需要有人看护照顾之时,小妹和妹夫放下手中工作,带着心爱的女儿回故乡,照顾和侍侯老爸一个多月,直到老爸去世,尽了作为女儿的一片孝心。办完老爸后事,小妹带着失去父亲的伤痛回去工作了!每当节假日,小妹就来电话问候母亲的生活起居,安康情况,以表作女儿的一片孝心!

老爸虽然没读过几年书,但在耕作之余爱听说书。在我读初三的时候,老爸买了一台春雷牌的半导体收音机。一到说书的时间,老爸就沏上一杯茶,卷上一支旱烟,喝着抽着,在听故事。那个美劲别提了。老爸爱听布仁巴雅儿说的《龙虎两山》。爱听额尔顿吉如何讲的《封神演义》。在病重期间也不例外,只要听了故事,他的病痛就减轻。直至听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在送老爸骨灰到新城的路上,我们怀着伤痛的心情,车内一路放了布仁巴雅儿说的《龙虎两山》。以此告慰老爸的在天之灵!

老爸爱喝酒。从早晨喝到晚上。有时候听的故事起劲,老爸就烫一壶烧酒,慢慢就着,品着,醉在故事情节里,完全不能自拔。动心之处也禁不住流泪。替故事里的当事人命运而担忧,发愁。直到化险为夷,才安心!并且教育我们做个懂事明理,孝敬父母,有文化的人!

老爸爱抽烟,爱抽自己侍弄的旱烟。一般不抽香烟。节假日,或者亲戚朋友来临之时抽一口。每到春暖之际,老爸先育烟苗。把池子土翻松了后,很细心的把池子里的土块和小石子一一捡起来,然后用筛子把细土配在池子里,施肥后中上烟。每天侍弄烟苗,锄草,灌水。等到烟苗该栽的时候,我们全家出动,栽的栽,浇水的浇水,填土的填土,好不热闹!在一片欢声笑语中,不知不觉已栽完烟苗。等烟苗渐渐长大,老爸就更忙了!锄草,浇水,掐尖……一天天忙碌着侍弄烟。不时满意的笑着,欣赏着,好不快活啊!等到入秋,把上烟的烟叶一一割下来,用草绳连起来,凉在园子里。每天给它翻身,下雨时把它搬倒仓房里,小心呵护着。老爸侍弄的烟,香甜可口,劲适中,不辣,不呛嗓子,味美。等亲戚朋友来串门,老爸首先让他们品尝自己新下的旱烟。等他们都说他侍弄的的产品好时,老爸就笑开了花!07年8月16日老爸被确诊为食道癌晚期,得了不治之症!但老爸一如既往地把烟侍弄好后,交到母亲手里深情地说:“一辈子我没给你搌什么金银珠宝,亏你了,但我把亲手侍弄的烟留给你,做个纪念吧!”。老爸去世后,我妈含泪把老爸生前交给她的烟小心的包起来珍藏在柜子里。这是老伴留给她的唯一纪念啊!

老爸爱喝浓茶。小时侯,我一放学回来,老妈就喊我:“老大要给你爸烧水!”。我放下书包,劈柴,打水。坐在炉子前给老爸烧水。烧的热乎乎的,灌它俩暖壶,等老爸下地回来,喝口香甜可口的热茶。老爸美美的喝着茶,听着说书,夸我能干。看着老爸满意的神情,我自豪的不得了。心想:我能给老爸烧水了,以后老爸就不用自己烧水了,可以多休息一会了。在病重期间,老爸不能进食了,但很想喝口茶,抽根烟。后来烟抽不了了,茶也喝不了了。只能吃冰块维持生命。有天下午下班前,二弟来电话说:“老爸想喝啤酒!”。我说:“家里不是有啤酒吗,开了让老爸喝呗!”,二弟说:“老爸想喝易拉管啤酒”。我下班后,买了一箱雪花牌的易拉管啤酒,送过去。一到家里老爸就让我开了一管,慢慢喝着,好象很满足。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老爸也喝着啤酒维持着生命,生命终止时只留下半管啤酒。

老爸是凌晨一点半去世的。生前嘱咐我们把骨灰散在大海里。我们含泪火花老爸遗体后,把骨灰装在母亲亲手做的袋子里。我与三弟,姑姑(老爸兄妹两个)姑父一起把老爸骨灰散到了大海里。圆了老爸生前的愿望!

每当夜深人静时,我就想起老爸的音容笑貌。仿佛老爸喝着浓茶,抽着自己侍弄的旱烟,在听故事,陶醉在故事情节中!

安息吧,老爸!我们会记住您的教诲,照顾好母亲,孝敬好母亲,养儿育女,兄妹和睦相处,不辜负您的期望,好好工作和生活的。老爸!我怀着悲痛的心情,含泪写下这篇回忆,表示儿女们对您的深深怀念之情!以此告慰您的在天之灵!

怀念战友的散文篇四

属于父亲的时间永远地停止在了这一刻,惨白的灯光下周围所有的事物胡乱的交织在一起,渐渐地变成了一片空白,我的眼中只剩下屏幕上一条长长的直线,父亲就这样抛下了一切撒手而去了?一种巨大而强烈的不真实感瞬间在我的体内弥漫开来。

病势危殆的父亲从入院的那一天,我便已清楚地知道父亲来日无多,但这一刻最终到来时我还是无法承受。我空洞地盯着心电监测屏上那条无休无止的直线,那条表示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的直线,它直观地与属于父亲的时间划上了等号,在完结与未完结的生命力节奏之间确立出死亡的形态。

这不是真的,我怀疑这只是我梦中假设的一个场景,我与父亲不会有现实意义上的永别,我甚至怀疑屏幕上的直线在下一秒会重新跳动,下一秒,下一秒……我的思想在痉挛,那是血液不能抵达的维度,围着病榻来回移动的白色大褂像光圈一样飘忽,我麻木地应对着医生与护士的征询,当维系父亲生命的仪器被一只只沉默的手从父亲的身体上一一去除,我终于不得不逼迫自己相信,我已经永远地失去了父亲。

理智的闸门抵不住情感的洪峰,泪水在燃烧,在觉醒,高扬的哭声里沿着冰冷的死地渗进苦难的艾蒿。面无表情的运尸人在低低的耳语,他们手法娴熟,干净利索地将灰白的父亲装进了裹尸袋,那盛殓的动作像捡拾一根秋天的麦秸,一根在岁月无情的镰刀下被刈倒的麦秸。

没有太多的手续,我在一张简单的收据上签下了我的名字,纷飞的泪水像一场遣送残年的雪花模糊了寂寞的出口,回忆洞穿了夜色,而回忆是残忍的。对于回忆来说,每一次都是重生,每一次都是消亡,目光所及,到处都是父亲的身影,正在行走偶尔一低头发现裤腿上沾有泥渍的父亲,停水的水龙头被反复地旋紧又拧开显得一脸焦灼与沮丧的父亲,打烊的门板前反身支在自行车的车架上与朋友聊得兴致盎然的父亲,雨水清洗后的街面街灯映照出回家的路,天色已晚,父亲,该回家了.

怒意十足的父亲显然没有听清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的儿子在嘴里念叨着什么,只一口一个不争气的东西奋力地朝前蹬着自行车。我想父亲的恼怒是因为我在学校里的顽劣而致使父亲在老师的面前有些抬不起头,父亲的怒意传导到脚踏上,自行车的链盘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其实父亲是很少被叫到学校的,原因说起来不仅是因为我的谎言,还得益于我的坚强。

在我的记忆里,对付不听话的学生,叫家长是老师惯用的杀手锏,每一次犯了错被点名叫家长的同学一个个面如死灰。轮到我时,在谎言不被采信并在老师坚称要即刻上门家访的情况下,我会强忍住内心的恐惧摆出一副欢迎光临的架势,这让老师产生了一个错觉,眼前这个一点没见哆嗦的孩子不像是在撒谎,加上临时上门家访存在着诸多的不确定性,最后的结果是我被老师口头批评,并勒令交上一份字数五百字左右的深刻检查。

我还是无可回避地长大了,像一块始终得不到点化的顽石,内心的不羁像奔腾的野马冲撞一切俗世的藩篱,我暴躁,易怒,爱打架。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在我的眼里从山峰变成了丘陵,对于父亲每一次的劝说与责骂,我从沉默到不屑直至激烈的顶撞,从儿子走上歧途的那一刻起,父亲便以长久的叹息取代了手中的棍棒,陷入了悲哀的漩涡。我厌恶父亲的叹息,厌恶父亲那悲伤的眼神,我离家,夜不归宿,只是为了不想见到父亲,对父亲的感情在快速的流失,每一次打完架,情绪与精力获得宣泄的我像一头拒绝任何人接近的伤兽。父亲只能默默地看着我,像一个孤独的守夜人,守着无尽的黑夜,痛苦而绝望。

这不是洛德莱顿在音乐课的画面里描绘的场景,各自坐在沙发一侧的我与父亲像坐在一根琵琶弦的两端,我的僵硬让父亲的话头无从提起,由厌恶的情绪导致对父亲产生出的怨恨,在我的骨骼里肆意消耗着亲情,挥发出的冷漠令父亲感到无比的窒息,父亲显得拘谨而控制。如同一个发着低烧的人面对着一张感冒说明书,唯恐眼神会不小心触怒儿子的父亲极力回避的目光落在自己的两膝之间,定定的,有些忐忑。我同样在回避,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父亲喃喃地在嘴里像咀嚼着什么,几次话到嘴边欲言又止,终于什么也没说,我能感觉到父亲在自责,仿佛一件不慎遗失的心爱之物,已永无寻回的可能,那样的自责令父亲痛彻心扉。

再长的黑夜,也会有黎明到来的时刻,再深的创口,也会有愈合的一天,如果,还有什么可以拿来告慰你,父亲。我想说的是,无论儿子在迷途中行得有多远,存在于儿子内心本体力量的个性在被唤醒的一刻,它必然会召唤我重新走上属于我自己的那条路。觉悟在一个无风的深夜,在灵魂的煎熬与抗争中,当濒临绝望之际倏然返回自我的人即可认清自己和世界,进而改变自己所有的本质,超越自我和一切痛苦,像一片倦羽遁入无限空间的永恒沉默,天地在那一刻如此宁静,灵魂的符号印证生命的密码,重新堆砌人格的高度,顽石点头,父亲,儿子开悟了,可是,为什么我依旧如此冷漠,尘封的心灵之门,父亲将自己弯曲成寂寞的门把手,以卑微的弧度等待着有一天能够回归的儿子最温情的一握,父亲在等待,一直,都在等待。

祖母的坟茔在高高的山上,陡峭,看得见远行的火车,沿着杂树丛生的坡壁,我与父亲一前一后困难地向上攀登。芒草遮蔽的路径辨识不清,我把手递向身后气喘吁吁的父亲,父亲抓住沿途的草木,拔出在松软的土里陷住的脚跟示意自己能行。登上一块地势较缓的平地,稍作歇息的父亲四下里望,已经两年没有来给自己的母亲上坟了,四周的一切事物在父亲的眼中依旧熟悉,没有一丝改变,唯一改变的只有自己日渐衰弱的躯体与苍老的容颜。父亲摇了摇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透着苦涩,更透出一缕无言的酸辛。

又是一年的荒草,在祖母的坟头黄了又青,隔着一方窄窄的墓碑,我在清除祖母坟头的杂草,父亲从袋子里拿出祭奠的物品一一摆放在祖母的坟前,“母亲啊,醒醒,儿子来看你了。”骤起的山风烈烈,吹乱了父亲的白发,传来父亲的低语,像一件休耕的农具被随手丢弃在了一个孤单的角落,把脸埋向墓碑的父亲静静地把积在心里的话说给安睡在地下的母亲,“儿子的身体也快不行了,怕是过不了几年就要来陪你。”蜷伏在祖母坟前的父亲在墓碑的映衬中显得是那么的瘦弱与孤独,一阵剧烈的酸楚涌进我的鼻腔,哽在我的胸口,我有些喘不过气。眼眶里的温度在父亲低声的诉说中持续地升高,我知道那越来越灼热的是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我不想让父亲看见我流泪的样子,甚至不想让父亲觉察到我有任何的情感流露,我扭头,用手按在自己的脸上。

当所有的一切尘埃落定,父亲,我知道,儿子推开那扇尘封的心灵之门,久违的亲情已留不住你加速的脚步。最后的时光化作听觉里的流沙剥蚀希望的肌理,裸露荒蛮的结局,我知道,我将在被记忆反复折叠的至暗时刻里忏悔一生。父亲,我懂,一种生命形态的终结意味着另一种生命形态的诞生。如果,生命的转换形式能够自由的选择,我愿意为你重读一遍赫尔曼的树:“你是来自永恒生命的生命,你的职责是赋予永恒显著的一次性形态,并从这形态中显示永恒。”父亲,我在看你,灵魂的庙宇传来不息的梵唱,敲响宏亮的钟声,父亲,你永远活在我的心中。

怀念战友的散文篇五

东南西北一线相牵。“微信群”将音讯全无的二三十个战友瞬间吸附一起,三十多年前那火热的军营场景又现眼前。

方寸间,61分队全体官兵沸腾了:放语音、发视频、晒照片……手指弹跳间,血液涌动,思绪飘飞,叙情道旧,情意绵绵。

“群里”说话不解馋,难以准确、尽情表达;晒出的旧照与近影变化很大,好多都认不出来。薛伟说,“你来太仓吧!”前几天,我们的老首长李朝清去太仓,晒出了聚会场景——照片里散出阵阵酒菜香和浓浓的战友情。

高铁向南疾驰,两小时眨眼过去。我跟着“的哥”走出昆山(南),“去太仓甚地方?”“公安局。”他歪着脑袋打量着我,眼神怪怪的。

“公出?”

“看战友。”

“哪年兵?”

“七七年。”

“哦,老兵。”“的哥”笑着说:“你战友不是局长也是政委,对吧?”

一个局只有一个局长和政委,姓名也早深入人心。但战友职务也带“长”,跟“副局”差不多,就说:“不是正职……”“副职很多我也搞不清爽,”他说。“的哥”也是太仓人,1990年兵。兵见了兵,自然有种亲和力。“郑和下西洋就从太仓出海,”他指着一片水域说,“这就是出海口……”顺眼望去,水天相连,烟波浩渺。当年这儿一定欢呼雀跃,两岸民众翘首相送。他一路说个不停,普通话里操着家乡话。

老薛在预约地等我。我走到跟前,他眼珠直转,“没,没女人?”我扭头看看左右:“在哪?”“你的女人呐——”他拉开车门说:“老婆没来,喝多了我恐难照应好你。”

午饭还早,他开车带我在老城绕一圈。白墙黑瓦,栉次鳞比,老街两旁紫红色木格窗倒映在小桥流水间,垂柳划开的绿波上,轻轻漾起靓女的倩影,绵柔的江南小调飘飞两岸;岸边几株黄绒绒的.油菜花悄然开放,给小城点缀了几分春色。还有两天就是“春分”,太仓的春来得更早。我不禁深吸一口,春景满胸,荡气回肠。

刚到饭店,战友汪云海来了,我们同在61分队。老薛拿来一瓶酒让我和老汪分享,他开车不能饮酒。别后重逢,往事历历,三人小聚别样温馨。几道菜没怎么动,一瓶酒却在依稀往事中见了底。我有点多了的感觉。“不多,”老薛说:“七两酒瓶,装不下一斤酒。”我扫了一眼晃着的空酒瓶:“500ml”。像是安慰我——人均不到半斤酒。

回到宾馆,老薛要我好好睡一觉,晚上再战。我们边喝茶边聊天。聊了一会,他又说:“你好好睡一觉。”可他嘴动身子不动,没有离开的意思。酒后睡意全被61分队往事赶跑。

我们61分队负责全区部队武器保养与维修。部队生活紧张有序,荣誉感极强——整体荣誉、个人荣誉时刻激励着年轻气盛的战友们。清晨,嘹亮的军号声中,“一颗红星头上戴,革命红旗挂两边”——“唰唰”的穿衣声飘过,上下铺眨眼全都码起一方方“豆腐块”。动作利索的,早就抡着扫把忙上了,没抢到扫把就去喂猪、打扫猪圈或去菜地找活干。谁积极主动,不怕苦累,都在班长眼里。这些表现,将在周六晚班务会上被点评——都全神贯注,屏声敛气盯着班长的嘴;得不到表扬,就从自身找毛病。薛伟就是慢半拍。

后来,我被军械科抽调,接着去了后勤部政治处搞文字工作,时而下部队采访,很少去61分队,但战友情依旧。

没聊多久,夜色降临。

太仓城的夜晚华灯璀璨,车流若水,不见一块纸片、一个烟蒂的路面彩光流淌,融融春意飘进车窗。

包厢内笑语欢声,战友们都赶在周末相聚。老薛说,他们来自浙江和上海,都在舟山朱家尖(岛)当过兵,我曾去那里采访过。介绍完他们,就隆重介绍我——“他,政治处处长……”我说,“部队没这个职务。”“咋没有?”老薛凑近我说:“把你往大里说,唬他们一下,喝酒能讨巧。”我笑了:这个年纪了,把我抬成“司令”又能如何?战友情谊跟职务无关。

一桌人正起身举杯,又进来一位。“他刚从监狱来……”一个战友说。进来的这位风度翩翩,金丝眼镜架在他那满脸红光的大脸上。“阿拉来迟了……”进门就端杯先干为敬。

看着他,我心头一怔:前天我还在“群里”称赞战友们,发扬了部队优良传统,走出军营这些年没一个误入歧途,这不就冒出一个“歧途”!我说了“过头话”。

当年童音未变,满脸稚气,如今两鬓霜染,容颜沧桑。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战友们陆续离开部队,有的进了机关,事业有成;有的成为“私企”老板,财源茂盛达三江;有的退休赋闲,子孙绕膝享天伦……天各一方,音信全无,阔别重逢,气氛炽烈,酣畅淋漓。叙当年军旅生涯,话时下幸福日子,诉情谊互问候,追昔抚今,情深意浓,冲淡了我那“过头话”带来的愧疚。

浙江、上海、太仓方言汇聚,若一群欢快的鸟儿在歌唱。甜蜜的往事说不完,眼前的美满道不尽。“大脸”战友一脸福相,谈笑风生,不停地举杯。他举杯朝我时,我说:“在监狱呆几年?生活咋样?”“还行。”他说:“部队回来就进去了……”“为啥?”我又问。“服从组织安排呗——”他操着浓重的上海话,“去上海,阿拉请侬‘曲’老酒……”脖子一仰,咕哝一声。啊!他是狱警。我没说过头话。老薛没“唬”住他们,我却主动出击了。

没喝酒的战友开车把我和薛伟送回宾馆。他又坐到床边,继续要我“好好睡一觉。”旧情往事勾住了他。此时,我也睡意全无。打开手机,给老班长石玉林打去电话。

老班长是盐城射阳人,技术精湛。为解决“56式”班用轻机枪枪膛脱铬问题,他没少费心血。老班长现在上海打工,两个子女在无锡工作。他不靠儿女供养,能干一天是一天,还是那样倔强。枪膛脱铬,军工厂那时都难解决,我们军械修理所能攻克吗?当年我采访石玉林时,他说,“脱铬”不解决,子弹连发就困难,战时将误大事。我们修理所出来的兵,个个都是能工巧匠,有故障的枪械到他们手上立马雄起。“自卫反击战”打响,我们61分队有两个战友奔赴前线;我上铺的舒永源没有倒在战场,转业后却死于车祸。老舒比我早入伍两年,健在的话也该花甲。哎,车祸跟战争一样残酷!

话到尾声,我突然想到“班务会”,就埋怨老班长几句。他说,现在你表现不好,我也不会表扬你!还是当年那口气。

我跟老班长通话,老薛也跟他的老班长盛明福电话聊的火热,他滔滔不绝地汇报着自己,问候对方。我离开61分队后,他可能常被班长表扬。

时间像流水,不知不觉进入午夜。他起身告辞,走到门前又折返,我理理床单,以为他又要坐下。“你好好睡一觉——”转身拉开房门:“明早,不,今早陪你吃早饭,汪云海中午安排。”出门又回头,手一挥:“你好好睡一觉。”

在微信群里,老薛发了一宿照片。

怀念战友的散文篇六

从早上便开始阴天,虽是初夏的天气,但凉得像深秋,不由得又找出厚衣服来穿。天阴得越来越沉,也感觉越来越清冷。

午后,天下起了小雨,百无聊赖,于是躺床上很快便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和母亲坐在炕上说话。母亲说:“艳儿,你到后面去看看,我怎么听着有动静。”母亲从四十多岁耳朵便开始有些背,如今八十多岁了,她竟然听到了后院的动静,连我都没有听到。

梦里并不曾疑惑母亲的话,从炕上下来从后门走出去。二哥和小弟的院墙还是多年前那个矮小的土坯墙,站在门外便可望到院子里的一切。

我看到一个老头,他在二哥的房根下不知道找着什么,然后又从窗台上找,从墙根下找,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黑色的包装袋,仔细看了看里面的东西,然后穿过二哥的院子打开小弟的门,想要从后门走出去。二哥和小弟共六间房,紧挨着,院子始终是通着的。

我连忙追上去,老头正打开小弟的后门想往外走,或许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他扭过头,我一看,原来是父亲。他看到我满脸是笑,那么慈蔼可亲,我突然感觉自己好幸福。我也笑,问他:“爸爸,您干什么呢?”他的笑容更和蔼了,声音也是那么柔和:“你二哥在地里干活呢,菜籽忘在家里了,让我来找,找到了给他们送去。”一边说着,父亲一边打开包装袋,果然是一种我叫不上名来的菜籽,菜籽是灰黑色的,而且细长。梦里并没有听清父亲说的是什么菜籽,我也从来就没有认识过它。

说完,父亲从后门走出去了,我暗自疑惑,父亲明明是得了小脑萎缩的,怎么从地里走到家里竟没忘了让他来取什么,而且从那么多杂物堆积的地方竟能找到这袋并不起眼的菜籽。

我又回到母亲的住房,进屋告诉母亲是父亲找了菜籽给二哥送地里去,并不曾有外人来。母亲也放心了。

我暗自后悔,自家的田地我都有二十多年不曾去过了,怎么没跟着父亲一起去看看。一边遗憾着,竟清醒了过来。

我忙抓起身边的手机,打电话告诉姐姐说我梦到父亲了,父亲还跟我说话了,那种幸福难以言说,一边流着泪,我在笑。姐一边听我说,一边也讲述她做的关于父亲的梦,那一刻,我们感觉好幸福。父亲在世时的一幕幕从脑海中闪过。父亲严厉地管教着我们,但不管我们犯了什么错误,他从来没有舍得打过我们一下。我突然意识到:虽然父亲离开了我们,可是兄弟姐妹之情在这个世界上却是一个整体,根本就无法分割,我们幸福着彼此的幸福,哀伤着彼此的不幸。感谢父亲给予了我们生命,又给予了我们这份完整的亲情。

自从父亲走了以后,母亲倒真成了我们的负累了,她得了脑梗塞,还好不是很严重,生活基本能自理,只是自己做不了饭。我们姐弟几个从来没有因为照顾母亲而产生过争执。我和姐姐只要有闲暇,就回到家里陪伴着母亲,一边为她洗洗涮涮,缝缝补补;哥哥和弟弟不管多忙多累,也没有耽误过母亲一顿饭,而且夜里还要轮流陪她睡。宁肯自己不吃也要把好吃的东西给她买来,只要母亲提的任何要求,即便无理我们也一定去满足她。对于我们来说,父亲走得那么突然,母亲能多陪我们一天便是我们修来的福气了,哪里还有什么怨言。

每次回家,走进院门都要抬头仔细看院子里那棵高大的香椿树,那可是父亲的最爱。每年春天,香椿树刚刚发芽,我们都争着从树上掰香椿芽来吃,父亲总是看着我们,很心疼地说:“你们少掰点,要不这棵树承受不住——”他一边说的时候还自己选合适的位置帮我们来掰,他是真的心疼他的孩子们,也心疼这棵香椿树。于是,我们就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来掰,掰多了还给左邻右舍分着吃。今年,香椿很茂盛而倔强地生长着,好似比往年更挺拔,枝叶更浓密。可是我们却再也没有心思去掰香椿芽了,父亲不在了,我们没有了掰香椿芽的欲望,甚至也没有了那种胃口。我们像当初父亲守护着它那样守护着它。

父亲生前承包着一块地,那本来是块荒地,被父母亲收拾得干干净净,哪怕是沟沟坎坎的地方,也种上一些适合生长的作物。直到他去世的前一年,这块地才种不了了。前两天,突然想起到这块地里去看看,虽然地里还算干净,但沟沟坎坎的地方,却长满了杂草,而且扔着一堆一堆的垃圾。这种情形是父亲绝对不允许的,物是人非,心里阵阵难受,于是在地头又偷偷哭泣了一阵,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

怀念战友的散文篇七

感谢这个时代,感谢电脑,让我们这些中年乃至以上的人们还可以看到七十年代初期许多露天电影里看过的舞剧。

回过头来看,七十年代甚至于六十年代末的中国能够有这么美丽的舞蹈,虽然这些舞蹈有少数是从苏联借鉴而来的,人们也不得不感叹中国人的智慧和伟大。

从内心来说,现在看那些舞剧,心里感觉很美很美,这不光是因为这些舞剧透着岁月的芳香,让我们这些中年人回到那个不知愁滋味的年代,更主要的是,那些舞蹈本身的确很美。不管是舞剧《白毛女》还是舞剧《红色娘子军》,白毛女和吴琼花那曲线的身段,那灵动的舞姿,那美丽的造型,那长长的辫子,那特异的亮相,更不要说白毛女那一连十七八个旋转的技巧,都给人予极大的艺术享受。就整部舞剧来说,那些整齐划一的动作,就像是人人身上都安装了遥控器一样,绝对的统一,绝对的美观。

小时候,可能是人太小,各方面没有成熟,不知道对于美的享受。在不知道什么是曲线美的时候,再美丽的身段,在孩子眼里和虎背熊腰的男人等同,西施、貂蝉和李逵、张飞等同,你就是沉鱼落雁又怎样,你就是闭月羞花又如何,因为七八岁的孩子对于男女都觉得没什么区别。只知道男人可以拿十个工分,而女人哪怕再能干,哪怕插秧能抵上两个男人,只能拿六分半,女人哪怕再会读书,除了极个别,也常常只能读到高中为止。那时候,看舞剧,常常会牢骚满腹,厌恨那些舞蹈动作太慢,恨不得马上真刀真枪地打起来才好,恨不得把地主老财杀光才好,恨不得把南霸天、黄世仁踩扁才好,半天一个动作实在是浪费时间,实在是让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煎熬。更没有想到,无限的美感就蕴含在曼妙的舞蹈动作之中。

后来长大了,发育了,也知道男女之间的区别,“四人帮”也打倒了,可是,发育之后的男孩想看美丽的舞姿已经不可能了。也许是随着江青的倒台,因为江青一贯以文艺的旗手自我标榜,所以,江青倒了,连同舞剧也跟着倒霉,以至于从1977年初期开始到为止,在长达二十五年的历史中,舞剧一直渺无音信,就连九十年代中期兴起来的光碟也不见舞剧的.身影。我斗胆说一句,这其实也是当时我们这个社会走向另一个极端的过错。江青罪行再大,舞剧有什么错误?舞剧何罪之有?这其实就是我们这个社会的劣根性的局部表现。有些人为了表示对于大政治的需要,上面不给点头什么事情也不敢做。

现在,不管是光碟还是电脑,要看舞剧很容易。可是喜欢怀旧的我常常想看看当代的舞剧,因为过去的舞剧就是再好也毕竟是昨日黄花,那些当年的演员常常是我的叔叔阿姨一代,那些经典之作就是再好也会看厌的。而当今,舞剧已经黄鹤一去不复返,当代的舞剧就像消逝的徽派建筑,就像越来越少的瓦房,就像露天电影,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怀念战友的散文篇八

鲜花开在心田。

我想起远去的战友,

还躺在冰冷的雪山。

亲爱的战友啊,

踏上红云回来看看。

你走后家乡的改变,

尽管你有雪莲花陪伴,

微笑在你的身边。

在为你唱歌美赞。

我从未忘却你走时的那天,

暴风雪怒吼飞卷。

象末日来临在身边,

雪崩突然到了跟前。

你毫不犹豫果敢,

把我和战友推到一边。

等我们醒悟在瞬间,

你的身影再也不见。

我们欲哭无泪呼唤,

声音飘向天边。

却听不见你的回音,

只有飞云走雾的翻卷。

我们刀刺般疼在胸间,

再也看不到你的笑脸。

和青春英姿的花鲜,

只剩下雪海忙忙无边。

我们举枪打出全部的子弹,

希望你能听见。

只有满山的回音绕旋,

却听不见你半点儿声还。

你永远消失在身边,

只有身影还在心中留恋。

我曾在梦中看见,

你那微笑的俊脸。

你在泪水模糊中出现,

雪山顶上的红云一片。

穿着英姿勃发的军装,

头上的红星光辉灿烂。

你和仙女笑成一团,

唱歌跳舞和聊天。

她们为你端茶递水点烟,

还和你眉目情传。

不断端详头上的红星光闪,

脖子上两边的红片。

用信任的目光顾盼留恋,

和你英武钢姿的良善。

你成了仙女们仰慕的俊汉,

把我们却抛到了一边。

盼你和我们见面,

和疼在心上的思念。

等我擦干泪眼,

你和仙女的身影消散。

再也无法看见,

只不过是一种虚幻。

亲爱的战友啊,

望你骑红云回家看看。

你走后的面貌改变,

和天堂已不差半点。

怀念战友的散文篇九

“瓜秧断了,哈密瓜一样香甜,琴师回来多它尔还会弹响……”

而我,自你离开那个让你落寞的单位后,记忆中只在你的培训学校开门迎接学生时专程去祝贺以及某次去文联办事在你的办公室见过仅有的两次。一是我的性格比较不喜欢主动结交各路豪杰,二是总认为各路豪杰都自视颇高哪里有工夫理会我这等胸无大志的“圈外人”,所以不曾主动去看你就显得仿佛顺理成章。

可是,此刻我知道了你离去的消息,心中竟是那样的沉痛,甚至几乎哽咽得难于言语。

我知道,你从报社美编的岗位调到文化部门任负责人后,只有短暂得不到一年的快乐日子,那段时间你刚刚走上领导岗位,踌躇满志,想干一番事业。而我,正是得益你有此大志才有机会被推荐调到你的单位,在你的麾下任职。怎奈,人心叵测,你的到来一方面得到了群众的欢迎,同时也因原来几位元老的不被重用而成为发泄不满的出口。刚巧,有一个在系统内被公认的“小人”也随你脚步来任你的副职,他从成为你的副职的第一天起就在一个小本子上记你的行踪和账目(这是纪委来调查你“问题”时听他大声质问,并翻出小本子逐条讲给检查组听的)。

就是这一刻,你的噩梦开始了。

我想,你这样早早地去了,这件事对你的打击该最伤筋动骨的吧。

那个单位最为“**”的时候,我常常找借口请假回家,因为惊心,因为无力帮你,因为你的对手中最为觊觎你位子的人是我的乡亲,他希望我在关键的表决时刻站在他一边。但是,你该知道,我虽为女子,但心似须眉,怎肯不计黑白,忘恩负义地去投上相当于“公决”的那一票——也因此,在后来“乡亲”当政后,常常说我关键时不帮他,言谈即指。

或者,你到那个单位是冥冥中上帝安排你去,就为了让我有一个向上的台阶。因为,在那个单位除了最初你短暂的成就感外,估计都是沉痛的回忆了吧。

但我一直以来有两件事从没跟你说起过:

记得那次纪委来开群众座谈会吗?会上,那个“小人”像打了鸡血一样,嚣张又狂妄,不仅大声地宣读你的一条条罪状,而且对每一个回答纪委干部提问的正直的同事大声地质问,摆出一副真理在手的样子。他说起你跟另一位女同事去沈阳报销火车票的事情,女同事站起来辩驳,“小人”大声喊叫其“坐下”。你该记得,之前我曾跟那位一起去过的,为单位的培训班买钢琴教材。我不知你是否真的跟她一起去过,但我绝不能容许“小人”这样有恃无恐地凭空捏造诋毁你的正直。当我站起来大声为你分辩时,那个“小人”没有再叫喊着让我坐下,这件捏造的“绯闻”才没有成为你的又一条罪证。几年后,我的“乡亲”上司,有次提起这事儿,还多少有些觉得我“太向着你了”。可是,我真的只是说了一句实话而已。

可叹世事,你只因为有八百元说不清用处而被停职(唯一安慰的是那个“小人”也得了报应)。我知道那时候的你,心里一定跟深秋的叶子一样有被飘零的感觉。上面来人主持支部组织生活,明确表示要给你“党内警告”处分。一些过去不得元老们喜欢,而对你千拥万戴的同事,此刻一个个先行表明态度,同意!只有我和胜吉兄两人,坚持着不同意处分你,我伤心那刻无论是上级组织还是曾经得你帮助的你的“干将”,瞬间就归了“顺”,没有人提起你曾经为单位发展的无私付出,甚至给他们带来的利益,他们都得了健忘症般。我跟胜吉两人无力回天,只能宣告“保留意见”。

你就这样被否定了。现在想想,你一定在那一刻伤透了心,那伤,成为心底再也没有好过的痛楚。

而我,是你这次任职唯一最有收获,却也是你之前都不知是何方神圣的人。

你后来的路,我不再是见证者,好像一直也不太开心。我最后一次见你,应该是在初或者底。那时,你在文联的办公室里做着每日必作的功课——写字。我就请你书了笑天老师专门为我撰写的一副对联,你还另送了我一幅字,写的是我喜欢的'一句话。

该叫你上司的,想想又觉得你其实只是个兄长样的同事,是曾经的战友。

你太能干,所以你命中的人都不太能干,他们全都指望着你,而你又十分的要强,什么都不愿被人落下。可见你的压力一定很大。

来沪这么多年,手头上至今还保留着你曾经的一贴画的照片:画面上,阳光下的一个小女孩正在绷花股。我喜欢那阳光下温暖幸福的感觉,所以自当年从你手中分得一张,存至今已足足20余年出头了。我想,一个能画出那样阳光的人,他的心中是充满阳光的,否则是画不出那样纯粹的场景的。

中秋,该是团圆的日子,你却走了,你走得好早,本应该再有二十年的路好走的。但,风送哀音,天走悲云,你也不要内疚——你这一生的付出该让你的亲人、朋友们满足了。你该是终于从噩梦中解脱,在天堂里,开心地、轻松地写字画画了。

当我永别了战友的时候,好像那雪崩飞滚万丈,啊,亲爱的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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