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观评价在写总结时,我们应该保持客观、简明扼要的风格。以下是我们为大家搜集整理的一些优秀范文,希望能够给大家提供一些写作的参考。
故乡的榆钱饭散文篇一
今天妈妈买了一斤多的榆钱,都晾晒在厨房里。看到榆钱,又勾起了我童年的回忆。
为什么叫榆钱呢?顾名思义,它是榆树的叶子,圆形的像铜钱的形状,所以叫榆钱。小时候没少吃这种食物。那时粮食不够吃的,大人经常挖野菜,吃树叶来填饱肚子,所以哪种植物的叶子能吃,那种叶子不能吃人们都试一一过了,为了节省粮食,人们只好把能吃的树叶拌上面,那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现在叫懒豆腐。十几年过去了,生活水平提高了,人们再也没吃过那些野菜,树叶。都是大鱼大肉地吃着,吃腻了肉类食物,然后开始想着吃天然的食物改改口味。所以妈妈就买来了一斤多榆钱,找回童年的回忆。
以前只讲吃,也没注意妈妈是怎么做得,今天我特意看看她是怎么做的。首先把榆钱洗净晾干,接着往榆钱上浇点油搅拌,等到每个榆钱上裹着油再撒点盐,不要太多,然后再撒点面再一次搅拌,尽量让每个榆钱都能裹上面,最后一步是放在锅里蒸,大概蒸七八分钟就可以出锅了。掀开锅,一股清香味扑鼻而来,再往上浇点提前准备好的蒜泥,哇!好美味,拿肉就不换。吃出了童年的味道。
现在生活好了,人们不是返璞归真了,而是忆苦思甜。
故乡的榆钱饭散文篇二
“你也来尝尝几口吧!好吃着呢!”,女朋友拉着我的手对我说,我们来的是一家小店,这家的店主人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了,他们从来不把我们当做外人。这家的女主人笑盈盈地说:“这是她的一个亲戚前些日子在家里的榆树上收的榆钱,人家说了,甜着哩!农村的孩子们都爱吃的!”
我这才用手抓了一小撮榆钱放在嘴里咀嚼一番,有一丝甜丝丝的口感,说实话现在的榆钱对我显得有些陌生了。女主人看着我说:“怎么样啊?好吃吧。好吃就给你俩带回去一些!”我急忙笑着说:“姐姐,着实不客气啦,不过这榆钱确实是很好吃呢!”女友看看我说:“瞧你说话,慢慢吞吞的,姐姐问话你至于这么慢吗?”我拉了拉她的手说:“其实这榆钱真勾起我一段童年的回忆呢。”
榆钱把我带到那个已经二十多年前去了,我出生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后期,就是全国恢复高考的那一年算是真正的70后。据我的母亲讲,我出生的时候中国的改革开放还没有真正拉开序幕。在六七岁的时候,中国的改革开放还是方兴未艾。对于广大农村而言,生活还并不像现在的这么富裕,虽然没有中国五六十年代的整天的饥一顿饱一顿的,但是那是细粮还是比较少的,只有家里来亲戚的时候才能坐上几顿细粮,我们这些孩子才能勉强地给自己的胃肠犒劳一下,那时我们小孩子差不多都是啃着苞米面馍馍和高粱米饭长大的。
因为还小,所以父母去上山劳作,家里只留下爷爷和我。说实话,爷爷跟父亲的性格是迥然不同,相比较父亲的严厉爷爷的性格很融合、很慈祥,小时候他从来没见到过他生气,跟自己的子女有太为激烈的争吵。爷爷对我也是最好的,虽然我还有了两个名符其实的弟弟,即便这样还是很难撼动我在爷爷心中的地位,他的大孙子。后来母亲说:“爷爷之所以疼我,可能是我比两个弟弟都比较乖顺、听话的多!”
那时,爷爷有好吃的,多半是要即使自己吃一点也要给我留下一些的。诚然每每春季来临,便是我极为兴奋地光景,因为那时爷爷便和我一起从大榆树上采摘榆钱。大约时仲春时节吧,那大榆树上的榆钱长得足以遮瞒了大榆树。这时的爷爷往往从院子的仓库上取来一把镰刀,然后呢,又从院子里找来大约一米多长的木棍子,他顺便从屋里取来大约半尺的绳子将镰刀紧紧地捆在木棍子上。因为大榆树很高,单凭他的身材是很难够到榆树的,无疑这是当时最简单和快捷的办法了。
那时的我,对于爷爷的举动有些乐此不彼,当然我也义不容辞地给爷爷打下手,毕竟孩子对于未知的世界还是充满了无限的乐趣和憧憬的,何况当时我马上就要吃到那美味的榆钱了。于是看着爷爷从树上砍榆钱枝,我便席地而坐大口大口地咀嚼着榆钱,不知道为什么,吃起来格外地香甜。爷爷一个劲地往大筐里装,我则不知疲倦地吃。我当时一边吃着一边冲着爷爷咧嘴笑,他也偶尔向我笑笑。就是在我们彼此对视的时光里,太阳已经匆忙得从东边赶往西边。
无论是中午时分还是日薄西山的时候,父母从地里赶回来了。他们都会轻喊我的小名:“小彪!别吃了,吃多了会坏肚子的,一会还要吃饭呢……”儿时对于饭菜已经没有了感觉了,只是象征性地跟父母勉强吃一些。然后又偷着去爷爷家里了。
因为爷爷把那些剩下的不能吃的榆钱慢慢地摘下来,放到盘子里,然后用热水泡软了,当然要选择一些嫩的榆钱,然后开始和面。这时的面一般以荞面面和玉米面为主,再稍微加点白面,再把泡好的榆钱搅拌一下,然后趁着锅里烧的滚烫开的热水里头,当然少不了油盐,当然可没有现在的那么多全佐料。
那时看着爷爷勺子搅拌着锅里的面汤,锅子里早已经弥漫着诱人的香味,不知不觉地口水流了出来了。等到我和爷爷及几个叔叔、姑姑吃榆钱做的荞面疙瘩汤时,早已经按耐不住性子了,恨不得大口大口地一口气吃完。一方面害怕自己吃慢了吃不饱,另一方面害怕嘴被烫坏了狠命地吹气。每每我都要吃上两小碗。这时的爷爷一边吃着一边抚摸着我的头说:“慢慢吃吧!不要急,锅里还有的是呢。”在吃得四鼻子汗流时,才发现自己的腮帮子上沾满了面糊,吃相惹人。这时的姑姑总是拿我开玩笑说:“小彪,羞不羞,快看饭都吃到哪里去了。”我不紧不慢地答道:“一会子洗一下脸便是了。”于是那时姑姑和叔叔们总是哄堂大笑一番。
等到我上小学的时候,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已经开始在农村正式施行,农民的生活开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百姓的生活也越来越富裕了,尤其是改革开放的三十年,甚至是跟城里一样,天天大米白面的吃,反倒是回家时跟父母嚷着做粗粮吃。
渐渐地读书了,不免跟爷爷的时间少了许多,爷爷身体也愈发的不好,等到我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爷爷便悄然去世了。后来随着我上中学以后,随着自己的课程的紧要关头,我们几个兄弟都开始刻苦学习,不跟那些淘气孩子一起玩了。等到我们哥俩后来读高中大学以后,甚至回家的光阴也都少了许多。当然后来我攻读硕士,二弟攻读博士(我们哥俩是我们村最早的两名大学生,也是我们村最早的硕士和博士),不知不觉地与儿时的伙伴有了潜在的陌生。有时即便勉强地说上几句话,也无外乎家里是种了几亩地,收成如何而已。或许是读书越多吧,跟儿时小时候玩伴以及小学同学,无形中有了隔膜和距离。
如今,走在繁华的都市街道上感受着城市的千变万化,在市场上也能见到花样翻新的榆钱做的千奇百怪的美食,然而始终再也无法找回童年榆钱的芬芳,它已经随着时光永远地储藏在记忆的档案馆了。
故乡的榆钱饭散文篇三
春天如约来到故乡,村子里的房前屋后,那些或弯曲或挺拔的榆树,枝头朴素得和树叶一样颜色的花,开始悄悄绽放,密密麻麻挂满了一串串鹅黄色的榆钱儿,看得人眼花,馋的人流口水。
榆钱儿是榆树结的果实,呈圆片状,中间有籽,可食用;其性平味甘,微辛入肺、脾、心经,具有健脾安神、清心降火、止咳化痰、清热利水、杀虫消肿功效,因形状似铜钱,故称之为榆钱,榆树叶子也不大,呈锯齿状,亦可食用。
立春后,榆树枝条上开始出现串串小疙瘩,慢慢增大,颜色由褐变红,像一簇簇花朵。天气转暖,红色的小疙瘩张开,里面钻出一片片针头般新生的榆钱儿,几天功夫,淡绿色的榆钱儿不经意间昂首怒放了。树枝上几乎见不到一片绿叶,密密麻麻挤满树梢的榆钱儿,淡绿色的花瓣紧紧抱在一起,把榆树的嫩叶挤到不显眼的地方,远远望去,只见满枝榆钱招摇地挂在那里,虽是荒天野地,倒也豪爽得气度不凡。于是就有馋嘴的孩子或爬树,或用钩子将挂满榆钱的嫩枝折下来,那甘甜滑润的榆钱一会儿就染绿了每一个渴盼新鲜的味蕾。
我家前院也有一颗榆树,高耸的身躯,围抱不拢的树干,浑身上下灰苍苍的,挺拔高大,似乎在和蓝天对接。它的枝梢浓密纤细,如满头秀发,漫长的冬日里,似淡晕染的画。
小时候,每到榆树花开季节,我就偷偷爬树捋吃榆钱儿。榆树皮粗糙,很容易爬上去,且树枝柔韧,也不怕枝断摔下来;找到合适的树杈,就在高高的树上坐下来,抓起挂满榆钱儿的枝条,熟练地捋下榆钱儿,大把大把塞入口中,咀嚼起来,清香、绵甜、嫩滑、真解馋。
等自己吃饱了,我会折一些繁枝满杈的树枝扔到院子,下树后找来竹篮,顺势捋到里面,成串的榆钱儿,一捋一大把,攥在手里,软软的、柔柔的。篮子捋满后,交给母亲,母亲会把榆钱儿洗净,剁碎,九成榆钱儿搅和一成玉米面,上大锅里蒸,水一开就算熟;然后撒上切碎的碧绿白嫩的青葱,拌上蒜泥,那又是另一种味道,顺口,清爽,好吃极了。
榆钱儿挂在树梢的时间并不长,美丽地绽放,又暗淡地凋零。随着新叶迅速生长,鲜绿的榆钱儿开始发黄泛白,风儿一吹,四散飘落。
这些年,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各种速生树木,果树,名贵花木粉墨登场,占据了大片空间,榆树越来越少了,可每年春天我还会想起榆钱儿,会想办法采一点。我知道现在不只是想吃榆钱解解馋,更多的是在回味那生活深处的故事。
故乡的榆钱饭散文篇四
又是一年芳草绿,又是一年树儿青。
桃红柳绿的时节,榆钱儿也耐不住了寂寞,撒了欢似地窜上了榆树的枝头,在春风里招摇着、馋得大人、小孩跳着脚,争相采摘着吃。
圆圆的榆钱儿,形似那一枚枚绿色的铜钱儿,被枝条穿成了一串串,也许这就是古时候的钱串子挂上了榆树的枝头?或许是大自然在荒芜的季节过后,赏给人们的恩赐?当寒冬和贫瘠过后,人们看到那一串串绿色的榆钱儿,心中顿时充满了希望和欢悦。
如翡翠般的榆钱儿,在阳光下晶莹剔透,迎着阳光看那一枚枚的榆钱儿清清亮亮,翠绿得无一点瑕疵,清亮得不染一丝尘。在这春天的瞬间,它尽情地绽放着自己的青春、自己的娇嫩,还有那挑逗人们的顽皮,不给这个季节和这个世界留下一点遗憾。
榆钱儿簇拥着,在枝头上挤得热闹,也许它们很快就会飘飘洒洒地离开母亲的怀抱,各自飘向远方,去播种自己的一方土地,去把新的生命绽放,去繁衍一树的茂密、一树的葱茏,去给人们播撒新的希望。
当撸下一把把的榆钱儿放在嘴里,那甜甜的清香,爽爽的感觉,让人咀嚼的是人生的快乐、是时代的美好、是生活的甜蜜。每当这个时候,生活中的那些沉淀,便在眼前泛起,在我的脑海里形成对比。
儿时常听大人说:在家中的屋前栽种榆树吉利,能给这户人家带来好运。我想可能就是与榆树钱儿有关。榆钱儿是榆树的种子,因其外形圆薄如钱币,故而得名,又由于它是余钱的谐音,因而就有吃了榆钱儿可有余钱的说法。当春风吹来第一缕绿色,金黄的榆钱儿就一串串地缀满了枝头,人们会趁鲜嫩采摘下来,做成各种美味佳肴。人们希望生活能有钱,日子能好过。可那个年代,榆钱儿并没有给人们带来希望,人们的生活依然贫困。倒是在困难时期,榆钱儿却成了人们充饥的食物,也包括榆树,其叶子和树皮都成了人们的美食。
那时的榆钱儿,在人们的心里和现在不同,人们无暇去分享它甜甜的清香的味道,更没有心情去品尝乐趣。直到生活逐渐好了起来,人们才会回忆起和再次去品尝春天里撸榆钱儿吃的乐趣。
我不知道我儿时老屋前的那棵榆树,是什么时候栽种的,也许是一枚榆钱儿自然飘落在那里,自然长成的。只知道我记事的时候起,那颗榆树就有两三个人合抱那么粗了,榆树大大的树冠遮蔽的树荫,就有直径十米左右的方圆。那时,春天到了,榆钱儿窜上树枝的时候,我们看着满树翠绿的榆钱儿,只有馋的份,却摘不到,因为这可大榆树有十来米高,根本上不去,就是最矮的枝桠离地面也有四五米高,没办法只能用竹竿去捅最矮的几个枝条了。
唯一的乐趣,就是用弹弓打落满树上的鸟了,有的时候一弹弓没有打到鸟,却把栖息的群鸟惊起,扑啦啦地飞走了,但隔一会儿树上又聚满了各种鸟,实在是这棵树太大了,太招鸟儿的喜爱了!
故乡的榆钱饭散文篇五
小时候,清明节前后,我经常吃到榆钱窝窝。
那时候家里穷,一年到头,我们都是吃地瓜窝窝;即使一百个不愿意,也没有别的选择。好歹清明节到了,随着榆树吐出一串串的榆钱,我们短暂的好日子也就来到了。
那时候村里的榆树很多,几乎家家都有,况且队里还有成片的榆树林。这个时候,家家户户的大人小孩都会提着篮子,甚至端着筐子去摘榆钱,手脚麻利的还会爬到树上,在家人高呼小心的喊声中,大把大把地收获着。
榆钱拿到家里,母亲会用水把榆钱洗净,然后和地瓜面掺在一起,做成榆钱窝窝。地瓜窝窝黑黑、苦涩、粘腻,不易消化,特别是吃久了,看到就有反胃的感觉。榆钱窝窝淡绿、晶莹、甜蜜,平时又吃不到,吃着连精神也跟着快活起来。
后来家庭条件稍微好一点,母亲就用玉米面做榆钱窝窝。玉米面做成的榆钱窝窝,香、甜、脆、软,吃起来不仅仅是果腹的感觉,更是一种享受。再后来日子好了,家里人开始吃白面,母亲偶尔用白面做榆钱窝窝,可怎么也吊不起家人的胃口。
一晃好多年过去了,我一直没有机会再吃到榆钱窝窝。看看周围,杨树早已经挤占了榆树的栖息地,即使想找一棵榆树,还不知要转多少个地方。
一次同学聚会,组织者专门点了一盘榆钱窝窝。看到久未谋面的榆钱窝窝,大家一个个争先恐后,用筷子夹过来细细品尝。
此时的榆钱窝窝,经过厨师的加工,不咸不腻,清爽可口,香甜宜人。“物以稀为贵”,也许是太久远了,起码我的感觉如此;榆钱窝窝,又勾起了大家的回忆,东拉西扯,有的人说着说着就动了感情,一下子泪流满面。
清明节的前一天,亲戚托人捎来了一点榆钱。妻子如获至宝,就做了一锅榆钱窝窝。
榆钱窝窝蒸熟后,我吃起来,竟然吃不出什么味道,仅仅觉得这就是所谓的食物。不管怎样,榆钱窝窝还是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事,物是人非,我的泪水在不知不觉中流了下来。
故乡的榆钱饭散文篇六
惊蜇刚过没几天,又是一个阳光明媚日子,和妻开车去尧头镇办事,虽然万物已经复苏,此时沟道内寂悄悄,偶有几只麻雀从车前飞过,那啼声揉碎了这难得宁静。妻问:咋不见小燕子。我说:燕儿掠地飞过,应在清明前后。
回来时路经小河口,发现榆钱树三三两两,歪着脖子分散在道路边,沟壑里、小河旁,许是前两天淅淅沥沥春雨,榆钱树儿发出了嫩芽。望着车窗外榆钱绿了,我舌尖也沁出了馋涎,妻说,捋些榆钱儿,回家做饽饽。
相隔只有几十米,沟道边与河道边榆钱儿长得却是两重样,可能是少了水分缘故,沟道边榆钱儿不是肥厚,薄嫩中生机盎然,一串串挂满枝头,就像一串串霜凌冰挂,在阳光里绿莹莹香幽幽,看花了人眼,馋得人想入非非。
不远处。河道边榆钱,因水分过于充足,晶莹中透着厚重,金黄中泛着深绿。春风夹着河水清爽拂面而来,妻说:还是去沟道边摘,那才是北方的榆钱儿。
和妻停好车,一路搀扶来到山坡边的榆钱树下,映入眼底的榆钱儿,长着小纽扣般大小的圆形薄片,几片十几片长在一起,形如串串铜钱,缀满了枝间,摇曳在枝头,榆钱一簇一簇,在阳光下光泽晶莹,细密、整齐、精致而又富有韵律,洋溢着一种对美好生命向往,透着一种焦急和新奇,稍一碰触就会落满手心。
站在坡边,拉着树枝,和妻捋起了榆钱,捋到兴处,妻儿哼起了“榆钱饭榆钱饭,尝一口永远不忘它……”我问妻那是什么歌曲,妻说:妻幼时寄在奶奶家,歌是奶奶教的,那时榆钱饭真香。而今想念是一方矮矮坟墓,妻在外头,奶奶却在里头。
妻告诉我,一树榆钱儿半月粮,儿时每到青黄不接春季,家里总是带着他们姊妹几个捋些榆钱,回去做饽饽吃,渡过那些难捱的日子。时光荏苒,以至于到了现在,每年这个时刻,他们姊妹几个总要到这儿捋些榆钱,回去做饽饽吃,晃晃悠悠中,那些萦绕在唇边甜美记忆便倏地返青了。
回家后,妻把榆钱洗了又洗,拣出里面杂物,拌上面,撒些盐和花椒,搅拌均匀,放进锅里蒸了二十多分钟,开锅后,绿白相间,鲜嫩饱满,榆钱香味直扑鼻中,浇上蒜汁,放入口中,香而不腻,韧而不糙,榆钱本色尽在舌尖。
吃着吃着,不由得呤起:自下盐梅入碧鲜,榆风吹散晚厨烟。拣杯戏向山妻说,一箸真成食万钱。与妻就着红酒,那榆钱儿吃得人是悦心快意。
女儿回家,看见餐桌上榆钱饭,不知就里问这是什么东东,妻兴致盎然地说道:你猜猜,猜对了奖励你二百元。我补充道:给你二十次机会。女儿挖空心思地猜了一通,最后结论是叶如燕麦片,没见过,不知觉中妻儿哼起了“榆钱饭榆钱饭,尝一口永远不忘它……”女儿连忙中透着恍若大悟地喊道:课本里有《榆钱饭》,还是叶绍棠写的,就是没吃过。我说:书呆子,不能理论脱离实践,尝一下有什么感受。
又是一年春来到,吃了一顿自己做的榆钱饭,望着窗外明媚阳光,看着女儿滋滋有味地吃着榆钱饭,想着明年此时,女儿定是在外地求学,吃榆钱饭儿就只有我们夫妻二人了,别有一番滋味涌上心头。
故乡的榆钱饭散文篇七
春来了,柳絮儿满天飘,榆钱儿串上了梢。
记忆里,老房周围种满了榆树,父亲说榆树根须长,可牢牢抓住泥土,夏天的暴雨也不会冲走泥土。而我只盼望,春天里,能吃到甜甜的榆钱。
清明前后,只见榆树上密密的榆钱儿,晶莹剔透,一嘟噜,一串儿,淡黄中透出春的绿意。长辈说,榆钱儿不能捋早了,太嫩不经吃,又会伤了榆树的元气,当榆钱儿真正长成时,一串串悬垂着,似一串串翠玉,高大的榆树下热闹起来了,有人用钩镰钩,有人背着筐直接爬上树去,将一串串榆钱儿捋进筐里。榆钱儿生吃很甜,大把大把地揉进嘴里,越嚼越香。
捋下的榆钱儿,母亲先捡出混杂的小榆枝儿,再用水淘洗干净,再放在簸箕里或竹筛里晾一晾。母亲会变着花样儿,做出几道榆钱菜,如榆钱汤、榆钱饼、蒸榆钱……儿时的我最爱吃榆钱饼,绿中泛黄,甜丝丝,香喷喷的,味道好极了,如今想起仍唇齿留香,回味无穷,那种清香,有春天的味道。
榆钱大多时候是蒸了吃。清水淘净,用面拌匀,垫上笼布,放进蒸笼里,慢慢用文火蒸,蒸熟后,捏着笼布角和盘出锅,倒进小盆内,浇入蒜汁,撒些葱花或芫荽,再滴上几滴麻油,顿时,热腾腾、香喷喷的榆钱糕便做成了。散蒸的榆钱儿,也可再次入锅,用油煸炒着吃,泽绿中透着黄,就像满盘金钱,鲜咸爽口,吃时,那股清香绵远悠长。
榆钱还可做咸食吃。把榆钱和在面里,拍打成一块块的饼,然后在锅底擦点油,用文火烙,待起了香味,结了一层黄得让人流口水的锅巴,就可以起锅了。听说鲁北一带,人们把随风飘落在地上的榆钱扫起来,轻轻搓掉籽粒炒熟存储起来,冬天闲暇时当作零食,焦熟的榆钱籽很是香脆,赛过葵花籽和花生米,这种吃法我未尝过。
《本草纲目》写道:“榆未生叶时,枝条间生榆荚,形状似钱而小,色白成串,俗呼榆钱。”榆钱性凉味甘,食之可清热解毒。如今榆钱已成为城里人餐桌上的尝鲜,美食不胜枚举,榆钱儿炒肉片、榆钱儿炒鸡蛋、榆钱儿豆腐、金星榆钱儿糕、切边三鲜馅饼、榆钱儿面托、焦炸榆钱儿丸等等。
榆钱儿停留在树上的`时间很短,几天后满树新绿渐渐成浅白,随风飘落。“风吹榆钱落如雨”,细碎榆钱儿飘飘扬扬,意境很美的。“榆钱不解青春,随风乱点苍苔晕。”春光易逝,红颜易老啊。
如今回老家,村前村后皆杨树,很少见到榆树了,因为榆树爱生虫,也长得特别慢。也许,有那么一天,榆钱儿只能留在记忆里了。
故乡的榆钱饭散文篇八
已有几年没吃到榆钱了,今年,等我把它找到的时候,榆钱已是满枝枯黄,瑟瑟将落了。责备自己的粗心,怎么没早点去找找看呢?等到再能看到嫩绿的榆钱的时候,又要一年的时间。
每年的早春,不是很高但我绝对够不到的榆树上,挂满了一串串的榆钱。榆钱,圆形的,有西瓜子大小,嫩绿嫩绿的,形如铜钱。惹得树下的小丫头们不停地抬头望着,不住地跳脚够着。希望那微甜的,滑滑的榆钱浸满口腔,留香齿颊。
然而,榆钱像故意和你开玩笑似的,一簇一簇,围绕枝条,随风舞动,根本不屑下面对她青睐的小姑娘,自顾自的荡着秋千,唱着春天的赞歌。
我喜欢榆钱,从小就喜欢榆钱。
小时候,家里吃的东西主要是地瓜,生地瓜、熟地瓜、地瓜干、地瓜面,吃了一冬天的地瓜,馋嘴的孩子是多么盼望着能改一下口味啊!这时能寄予希望的就只有榆钱了。虽然榆叶做饭也是挺好的,但毕竟没有榆钱占了先机。
我家院子里种了十多棵榆树,惊蛰一过,榆树上就会钻出棕色的圆形小疙瘩,小疙瘩越长越大,忽一夜,绿色的榆钱破衣而出,孤寂的榆树开始热闹非凡。从榆钱还如绿豆一般大的时候,母亲就捋一些,洗净了,放在地瓜面中,蒸窝头。一掀锅,一股甜味伴着榆钱的香味扑面而来。母亲就很快地从锅里拿出一个,放到竹框中,稍凉一下,掰开,递给等在锅边的我和妹妹。
“东家妞,西家娃,采回了榆钱过家家,一串串,一把把,童年时我也采过它,那时采回了榆钱,不是单独的玩耍,妈妈要做饭,让我去采它,榆钱饭,榆钱饭,尝一口永远也不忘它……”
初中时,听到这首歌,便深深地印在脑子里,每次听来,都让我想起母亲做的榆钱窝头。如今,这首歌很多年没听到了,它只是时常回旋于我的脑际之中。
过了谷雨,榆钱就渐渐褪去了绿色,变成乳白色。一阵风吹来,随着飒飒的响声,榆钱飘舞着,飞下枝头,完成了使命,结束了它短暂的一生。
榆钱的生命力很强,不论落在哪里,一场小雨过后,榆钱就会生根发芽,细细的长颈伸出地面,头上顶着两片叶瓣,有的叶瓣还没脱下榆钱,把茎压的有点弯。
这些小小的榆钱芽,如不赶快去掉,过不了多久,就会长成小榆树,再想去掉,就得费点力气了,有时会把手勒破。所以,母亲常让我拿小铁铲铲除那些刚出土的榆钱芽。
榆钱芽太多,好像除不尽一样,看不到头的活一般我是不情愿去干的。一次我一边铲着,一边嘟囔,“破榆钱,长得到处都是,长这么多干嘛?”母亲走过来,说:“榆钱不管在哪,都能生根发芽,可是要长成大树,必须要长对地方。人也一样。”这句话,是很多年以后我才明白的。
那年考中专,我以三分之差名落孙山,没有吃上皇粮,就意味着不得不继续过祖辈的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对于从土地里刨食吃的生活,可能是没有深受其苦,也可能是受了陶渊明的熏染,我是不讨厌的,甚至是有所向往的。所以,我就打算下学回家做农活了。可是父母都不同意,他们坚持让我复课,说是“我们这一辈人没有文化,不得不土里刨食,你们若是不多学点文化,就会被社会淘汰掉的。”我虽然还是不认同父母的说法,但是还是听了父母的话去复课了。
多年以后,当我看到一届届学生走向各大院校时,当我用所学知识给别人以帮助时,当我因工作成绩而自豪时,才真正理解了父母的苦心,理解了母亲那句“要长成大树,必须长对地方”的含义。
如今,人们能发挥特长的地方越来越多,而榆钱能长成榆树的地方却越来越少。榆树,木材坚实,略有弹性,却生长很慢,一颗榆树需要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才能成材。这怎么能跟得上现在什么都讲究速度的时代的步伐?那成片成片的树林,几乎没有榆树的影子,只有在闲置的沟边槽旁,或许会有这么一棵比手指粗不了多少的榆树。
当我把一片已有些发黄的榆钱放入口中时,引来了周围几个孩子诧异的目光。在孩子们的眼中,榆树,或许如杨柳树一样普通寻常,榆钱,或许就和红军过草地时吃的皮带一样,是非常时期才吃的东西。
而我,是那么怀念榆钱的味道,怀念关于榆钱的点点滴滴。
故乡的榆钱饭散文篇九
许久不曾见过这般直立挺拔的松,亦是许久不见榆树的影子。故乡的一切都像是一种模糊的怅惘,仿佛雾里的挥手离别,如梦,似幻。
当初,榆树触手可得,松树漫遍故乡,一切都不能再简单,再普通了。我们也生活在一幅名为家乡的画里,参与着日出日落,云卷云舒。而如今,画更名成了故乡,只垂于墙面,再也无法进入。内容也愈发的模糊,几乎淡出纸外,若不是一张偶然发现的照片,怕是再也不会清晰。
一度以为榆树和榆钱树是两种树的我,翻遍了整本百科全书却找不到榆钱树的介绍,后来才知道它其实也叫榆树,就像我生长的小山村也叫故乡一样。
春天,对于山村来说是个烂漫的时节,对于孩子则是收获的季节。榆钱树的果实——榆钱开始生长,慢慢成熟。这时的榆钱树很是显眼,一串串铜钱似的圆形果实压在枝头,孩子们争先地伸手去摘,来得早的甚是愜意,倚着树干,拣着那些结得矮的,边吃边选。来得晚的便费力些,再晚的就只能爬树了。然后扎堆地坐在树下,嘴里嚼着,手里捧着,眼睛却还瞄着树上的,生动地演示了什么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榆钱树还极易存活,记得那时大部分人家在山上都会有片林子,我家也不例外,那片林子,一半是松,一半是榆,由此我倒是比其他孩子多吃了些榆钱。一般哪片林子稀了,老人也多爱种些榆钱树,耐旱,耐寒,寿命又长,种子撒了便不用再打理,省得每次上山回来都要仔仔细细地找身上有没有草爬子。这虫子毒得很,不但吸血,还往肉里钻,进去就不出来,可不能带到家里。
在榆钱树下编些指环、发饰等小玩意,还能听大人们说些家长里短的琐事,有时还有些打情骂俏的韵事。夏天的榆钱树下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老人们则讲着榆树市的故事,教我们要助人,莫贪娄。我总觉得能和榆树市做邻里是一种幸福,也会偷偷的羡慕那里的孩子,他们是不是有更多的榆钱可以吃?
秋总是着浓妆,添着重彩,张扬地到来。云高了,天远了,榆钱树也开始换装了。先是把深绿换成淡黄,就像秋光中的银杏叶一样闪耀,远远望去,也有了童话的色彩。再在深秋中染上一抹夕阳的绯红,淡淡的嵌在黄叶中,享受暖暖的朝阳和人们艳羡的目光,彩出梦的绚丽。老匠人们则会将榆木拿出来晾晒,这可是有“北榆南榉”之称的榆树!木性坚韧,纹理通达,硬度与强度也是完美得适中,非但没有“榆木疙瘩”的难解难伐之谓,更像是善解风情的市场老手。上至达官贵人,文人雅士,下至黎民百姓,家中总有那么几件榆木家具亦或雕漆艺品。北方的家具更是以榆木为最大宗!
入冬的第一场雪是孩子们最开心的时刻,在雪中冲出家门,打雪仗,滚雪球,一不注意,攥着雪球的小手便冲破衣领的防线,带你体验透心凉。雪厚些时,堆个小雪人,折些榆树枝子做手臂,找一片枯黄的被雪沁湿的榆树叶卷做鼻子,再在欢笑声中回家。
故乡的冬天最是温暖,在家里享受着地暖,看爷爷做木活,暖了身子也暖了心。爷爷是村里一顶一的木匠,家里的不少榆木家具都是爷爷自己做的。看着一层层的刨花在脚下堆积,桌上的榆木愈发光滑好看,再在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中迎接新年,迎一个称心如意的新年。
故乡的榆钱饭散文篇十
在北方,除了白杨树,见过最多的就是榆树了。老家的村口就有几棵老榆树,顶风遮雨地在村口也几十个年头了。
当第一缕春风催醒了沉睡的大地,多情的春雨滋润着刚鼓出土的秧苗儿,春耕开始的时候,漫山遍野的白杨树绿了,纤纤柳树笑弯了腰,刚刚抽出嫩叶儿的老榆树上也开出嫩黄色的花朵儿,这就是榆钱儿。榆钱儿是榆树的叶子,形状长得像铜钱,谐音就叫它榆钱儿,就寓意有“余钱”的含义了。
每到春暖花开的时候,榆树钱儿便开满了榆树的枝头,拥挤不堪。嫩黄色,浅绿色,像碧玉一样通透,裹着露珠儿,迎着太阳,偌大的树冠,翠绿色的叶片,不仅能带来阴凉,还能遮挡着风雨防止风沙的侵袭。
“东家妞,西家娃,采回了榆钱过家家,一串串,一把把,童年时我也采过它……榆钱饭榆钱饭,尝一口永远不忘它……”程琳一曲优美动听的《采榆钱》,勾起了童年里太多的回忆。
榆钱儿是一层层生长的,说它是榆树的花也不为过,那翠绿的颜色惹人喜爱。榆钱一层层重叠着挤在枝头,包裹着密密麻麻的叶子,猴急的孩子扯一把就塞进嘴里,细细咀嚼,一股香甜的滋味儿刺激着味蕾。春天是好时节,缀满榆树枝丫的榆钱儿勾着孩子们魂儿,引着馋虫从肚子里往外爬。榆钱儿迎着风,顶着露水,招惹几个淘气的小伙伴踩着肩膀,攀爬上榆树,去采摘。我还记得,村子里的淘气包,爬树去摘榆钱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折下榆树叉子,扛在肩膀上,边走边吃跑进屯子里。有一次,爬树不小心刮破了裤裆,露出了白白胖胖的屁股,回到家里被他妈妈打了一顿,他还是鼻涕甩着,眼泪哗哗地流,嘴里含着的榆钱儿愣没舍得吐出来。
榆钱儿好吃,成了饿肚子时候的零食,邻居家的婶子说它是救命的粮食。青黄不接的时候,婶子采来榆钱儿,一片片地摘下来放在水盆里浸泡后,仔细地洗干净后,点着灶火,放上少量的豆油,烧热后,放上葱花,在锅里爆香后,添好水,加盐,把灶下火烧得旺旺的,不一会儿,锅里就飘出了香气儿。婶子动作麻利,舀来一碗白面粉,用水搅拌出小疙瘩,等汤翻滚后,顺着锅边倒进锅里,煮沸腾后,开几个开榆钱儿疙瘩汤就做好了。婶子总会盛出满满一碗,笑着端到我面前,温柔地说,“吃吧,饿了吧,坐下慢慢吃,锅里还有呢!”每到此刻,闻着飘着油香的疙瘩汤,直钻进鼻孔,让我肚子打鼓,眼神贪婪,捧着碗一口气儿吃个精光。心灵手巧的婶子,还会做榆钱儿饭,烙榆钱儿葱花饼,蒸榆钱儿窝头,虽没有多少荤腥,却吃得好香甜。
关于榆钱儿的记忆太多,太深刻。记得有一年闹虫害,村子周围的榆树几乎都死去,春天榆钱儿熟了的时候,没了鲜嫩,碧玉般的榆钱儿身上千疮百孔,浑身都是虫子嗑出来的洞,根本就不能吃了。孩子眼巴巴地望着榆钱儿不能爬树摘,大人们看着榆树心疼得叹气,榆钱儿美味不能填满肚皮,再也不能解馋了。
树死了,榆钱儿吃不到喽!路过榆树下的人们叹息着。虫害越来越厉害,榆树渐渐枯萎,为了救树,人工喷洒了杀虫剂,鲜嫩的榆钱儿再也不能吃了。天不随人愿,正当人们盼着榆树活过来的时候,一场大雨又倾泻而下,疯狂地摧残着老榆树的枝蔓,大风将满树榆钱儿吹落了一地,看了揪心。
雨过天晴之后,又是一个艳阳天,奇迹却发生了。老榆树又活了,枯萎的枝干又发出了嫩芽儿,被害虫啃食过的叶子又冒出了嫩绿色的叶片,树冠也开始丰满起来。热浪滚滚的夏天,老老少少又聚集在榆树下纳荫凉,虽然说榆钱儿吃不成了,可幸运的树活了,明年就有了希望,经历了风雨的榆树生机盎然,茂盛的树冠遮挡着风雨,在村口守候。
故乡的榆钱饭散文篇十一
榆钱,圆圆的,扁扁的,中间略鼓,又叫榆荚、榆圈儿。因为是榆树的果实或种子,又名榆子,榆实。在我们乡下,常用来做菜,有时也有人叫它榆菜。记得唐代边塞诗人岑参曾写过一首《戏问花门酒家翁》:“老人七十仍沽酒,千壶百瓮花门口。道旁榆荚巧似钱,摘来沽酒君肯否?”不仅写出了诗人旅途的窘困,也表现出了诗人天真的意趣,一幅酒香春暖人和的画面展现在读者面前。
天真属于诗人,天真属于童年。在我童年的记忆中,我家门前的墙头边,长着一棵又粗又大的老榆树。每到春三月,温润的东风一吹,老榆树暗褐色的枝条便悄悄的生出高粱米粒大的芽苞,密密麻麻,细细的,像一串串沾满芝麻的糖果棒。用不了十天半月,枝头的米粒好像炸开了花,一簇簇,一团团,你挨着我,我挤着你。薄薄的圆圆的、嫩嫩的青青的榆钱一嘟噜一嘟噜的垂着,微风一吹,像一挂挂淡黄碧润的玉坠儿,招惹着来来往往的村人。
还是农谚说的好:“三月清明榆不老,二月清明老了榆。”意思是说,如果清明感到了农历三月,说明时节晚,到了清明节榆钱还不老,还可以吃;如果清明感到了农历二月,说明时节早,到了清明节榆钱已经老了,不能再吃了。这句话说明榆钱的食用期很短,至多也就十来天,想吃榆钱得抓紧;从一个侧面也可以反映出长期以来吃榆钱在农民心中的位置,直接与重要的节日联系起来了。
榆钱不但成熟期短,而且正赶上青黄不接的时候,温暖的天气,刚好又适合吃青。于是,一时间榆钱成了紧俏货。不过,也无需过分紧张。那时的乡村,几乎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生长着榆树,而且老榆非常实诚,大串大串的榆钱缀满了整个树冠,给人一种慷慨大方的神情,不怕不够吃,就怕吃不了。只是老榆树好像有意考验人的一样,棵棵都长得高高大大,意思是说,想吃榆钱,有本事的来吧!
爬高这事在我家好像并不难,我哥是全村有名的爬树高手,因为上树不知磨烂了多少衣服,挨了父亲多少数落。后来哥哥练就了一身爬树的功夫,上树根本身不挨树,仅靠手脚,无论多粗多高的树,噌噌噌,不几下就爬到大树的分杈处,再变化几个轻功似的动作,早已占据了出击的最佳位置,这老榆树任何部位痒痒,他似乎都能搔得到,满树的榆钱任他花,任他吃。有些时候,你还真别不信,树也仿人,熟络了事好办。
记得我哥捋榆钱,常常是腰里系根细绳,一头绑着个竹编的马头篮子。待他卡好有利局势,把篮子拉上去固定在势力区域中间,先挑选一些新鲜青嫩的榆钱,把抓口喃的吃个够,才开始一束束,一把把的往下捋,我在下面急得团团转,喊了不知多少声“哥”,他才时不时的扔下一小枝。我拿起他脱掉的上衣,伸开铺在地上,一枝一枝的捡起掉在地上的榆钱,一嘟噜一嘟噜的捋,一小把一小把的吃,青青的榆钱甜甜的,汁液虽不多,倒像吃扁扁的嫩豌豆片儿,待我还在津津有味的品尝时,哥哥早已捋满一篮送下。我急忙倒进事先准备好的鱼鳞袋(又称蛇皮袋),哥哥再继续捋,我则继续品尝。
像这样大约捋够三四篮,也就差不多了。当我和哥抬着战利品向奶奶报捷时,奶奶总是笑着夸我们能干,说给我们蒸粉团吃。粉团是什么?其实就是将捋下的榆钱挑拣后,用清水洗涤几遍;再使劲掐掏出水后,拌上玉米或其他杂面,搅和均匀;再用手抟成团或捏成窝头状,放在箅子上用锅蒸。一般蒸的时候,随即准备些葱蒜之类的东西,捣成泥或切成段,待粉团或窝头出锅后,就着吃,味道又鲜又美。记得当时每次蒸好后,奶奶总让我给邻居张奶奶送满满的一搪瓷碗,张奶奶至死还不忘我的好,其实这一切都是奶奶教的。
榆钱虽然好吃,但毕竟每年也吃不上几顿,随着天气愈来愈暖,老榆枝头的新绿很快就会变作浅白,变作浅黄,一阵阵暖风吹过,一片片泛黄的榆钱四处飘落,好似老榆要娶媳妇,在大把大把的撒钱。记得唐代古文大家韩愈有首《晚春》:“草木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诗人是有情趣的,描写暮春的景象很生动,但我不同意诗人对“榆荚”也就是榆钱的评价,榆钱不但有才思,而且很有智慧。它让人们吃足了,才把种子播撒在泥土里;它绝不像雪一样只顾自己的纯洁,而散发出冰冷的寒意。
自从走进城里,已经好些年没有吃过榆钱了。那种生吃榆钱的得意神情,几回回梦中重温,手抓青青的榆钱的感觉就是幸福满足的。青青的榆钱呀,我们何时才能再相见,让我再抓一把细细地品尝品尝吧!
故乡的榆钱饭散文篇十二
几阵暖暖的春风刮过之后,榆树枝头便有密密麻麻的榆钱骨朵冒了出来。刚冒出头的榆钱骨朵呈现出一种酱紫色,随着点点春雨的滋润,酱紫色转化成了暗红色,随之颜色又逐渐变得鲜活、明快起来。终于,在一个趁人们不注意的时刻,已经长大的骨朵裂开了嘴,唰地一下抖落出一树湿漉漉、翠生生的绿。这绿渐渐萌发、膨大,蛱蝶般的榆钱便挤挤挨挨地站满了树冠,压弯了枝条。
也就是三五天的光景,榆钱中间的种子鼓胀了起来。这时,往往有成群结队的鸟儿云彩般地扑到树冠上,你争我抢地享受着大自然馈赠给它们的盛宴。起先,是身体较小、全身羽毛呈黄绿色的黄雀率先飞来,接着便是身形较大的各种虎皮鹦鹉一窝蜂似地赶了过来。
清楚地记得在我上小学的时候,两个哥哥用滚笼子给我逮鸟的情景。滚笼子是一种带翻板的笼子,“滚”就是翻板,上面锁着香气扑鼻、黄雀、虎皮鹦鹉都难以抵御的粟子。粟子是各种鸟儿的最爱,其香味远远地超过了即将成熟的榆钱。不识机关的鸟儿们一见有美食等着自己,便争先恐后地飞跳到翻板之上。殊料,还没等它们吃到粟子,翻板已经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翻滚,将站于其上的鸟儿统统地扣到了笼子里。随之,翻板又换了个方向,照样有鸟儿往上落,翻板也就照扣不误。不一会的工夫,笼子里便逮住了好几只鸟儿。鸟儿有公有母,公的羽毛鲜艳,叫声清脆婉转,有的甚至会打嘟喽,而母的却羽毛灰暗,叫声沙哑。选几只漂亮的分装于其它的笼子里,以小米、水来精心喂养,慢慢地鸟儿便失去了野性,一养便是一年。第二年,榆钱花开时,把已养熟的鸟儿放入滚笼子之中,再将笼子挂于高高的树梢之上,用熟鸟的叫声来引诱天空中飞行的鸟儿驻足,上当者就成了我的战利品。
榆钱年年开,鸟儿年年来。榆钱的香味和鸟儿的叫声伴随了我几乎整个的童年、少年,也给我留下了无尽的欢乐与回味。
孩子们将榆钱采回家后,忙碌的可就是大人们了。大人们将榆钱淘洗干净,做成榆钱饼子或是摊成榆钱咸食。那滋味,足以让孩子们高兴上一春天。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榆钱成熟了。成熟了的榆钱失去了先前玉一样的光泽,变成了名副其实的两边薄、中间厚、颜色白的榆钱种子。此时,春风一吹,满树的榆钱哗哗啦啦地往下掉。不一会,地上便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钱”。
望着自天空中飘落的粉白如雪、圆巧如钱的榆钱,大人们情不自禁地浮想联翩起来。“榆钱,余钱啊,老百姓的日子啥时才能有余钱啊。”怀着这种憧憬,家乡的父老乡亲们将飘落的榆钱种子收集起来,育成一畦畦杆红叶绿的榆树苗,遍植于院子内、崖头旁。尽管榆树好生虫,且这种虫子很脏人,但大人们仍乐此不疲。
有这种想法的人不止是普通的老百姓,就连富可敌国的和|也有这种想法。春末,我到恭王府去旅游时,见硕大的一个福池周围种植的都是高大的榆树,正在我心生纳闷时,一阵微风吹来,白白亮亮的榆钱自空中飘飘洒洒地落了下来。顿时,福池内的水面上便漂浮着一层白花花的榆钱。那榆钱,经阳光的照射和波光的反射,分外耀眼、好看。此时导游告诉我,和|不仅想把地上的钱归自己所有,就是天上的钱他也想要。榆钱落到福池里,称为福财满池。历史很有意思,和|被嘉庆皇帝搬倒后,他费尽心血搜罗来的金银财宝又悉数归了大清的国库,自己倒落得个狱中自尽的下场......
一年一度的阵阵春风中,榆钱如期成熟,老百姓的日子也日渐红火、兴腾。虽然每年的植树节前后,人们仍在自己的院子里、屋台子周围种植上一些榆树,但那滋养热、带给人希望于欢乐的榆钱却似乎已经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眼下,又是榆钱飘香的季节了。然而,尽管一树一树的榆钱开得圆润如玉、灿烂似锦,一串串、一嘟嘟地呈现于人们的眼前,但树下却异常冷清。除了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在那里慢慢地采摘一点外,没有一个孩子在树下仰望,更没有孩子爬到树上去折榆钱了。倒是那些随季节而来,又随季节而去的鸟儿们仍然光顾于树梢。或许这天上的来客能多少安抚一下榆树们那业已寂寞的心田。
捋一把榆钱放入嘴中慢慢咀嚼,汁水满口,清香满口。然而,不知为什么,我却觉得嚼出的味道里,分明有一种思乡的滋味弥漫于唇齿间、萦绕于脑海里。
故乡的榆钱饭散文篇十三
那天,蓝蓝的天空上点缀着几朵白云,太阳在蓝蓝的天空中高挂着,我一个人漫步在两旁都是榆钱树的小道中,欣赏着榆钱花开的景象。
突然,一个画面映入了我的眼帘,我见到一个中年妇女抱着一个小孩,在街道旁乞讨。在阳光的照耀下,小孩的脸上的干燥皮肤,被看得清清楚楚。
周围观看的人把她们母子围成了一圈,我也挤进了人群中。望着孩子那痛苦的表情,人们不住地想给予她施舍。可是,见到她母亲这么狠心不给小孩治病而开始唾骂这位妇女。
“孩子这么可怜,不知道给孩子看病,”“真不知道是不是她亲妈”,围观的人们的说法五花八门。
而真正知道真相的只有她自己。
那位妇女听着围观人的.评论,依然是双手在后,低着头,默默地看着地面。
众人都让她去找份工作,好赶快挣钱给孩子看病,这孩子不能再拖了。
看到这场面,我心里十分同情,走上去把钱丢了过去,只见那位妇女一个劲地点头,好象是在表示谢意。然后她膝盖向前移动,等移动到我丢钱的地方的时候,只见她用嘴把钱衔了起来。这时我们才都明白过来,这位妇女是个哑巴并且双手残疾。于是人们纷纷把手伸进口袋,把钱放进了妇女的小盒里。不一会儿,盒子里的钱装满了,妇女笑了。在阳光下的榆钱花下显得格外灿烂。
妇女过了一会,用嘴把孩子叼到小推车上,然后走了。
妇女的行为像是一缕阳光,洒进了我的心间,像是我心中的太阳,永远照亮我的心。
故乡的榆钱饭散文篇十四
故乡村口的老榆树,早已牢牢地长在我的记忆里。突兀的枝干直指苍天,仿佛在诉说人世间的无奈与辛酸。榆树皮斑驳嶙峋,好似一位历经沧桑的老人。小时候,每次回乡走到村口,都忍不住对它注目,为它祝福。仿佛,只有它能够理解游子们的乡思情愁,也只有它的影像能够伴随离乡的游子踏上漫漫天涯路。
大多是暑假期间回乡,总是老榆树用那浓密的树荫第一个欢迎我。乡村的土路上弥漫着呛人的烟尘,明晃晃的日头骄傲地照射着,四周的一切在蒸腾的热气中扭曲着,飘摇着,仿佛随时会被溶化掉,唯独老榆树下,是一片清凉的世界。暴烈的骄阳被老榆树的枝叶遮蔽了,静静地躺在老榆树下,闻淡淡野花飘香,听啾啾小鸟鸣叫,更有那性情焦躁的蝉儿在知了,知了......地不停表白着,这一刻,就好似来到了世外桃源。
只有一次,已记不起因何故,我与表姐在早春时节回到了故乡。此刻的老榆树还没有准备好浓密的荫凉,记忆中那绿色的华盖不见了,枝丫看起来零零落落的,把原本完整的天空也划得支离破碎。树叶嫩嫩的,小小的,刚刚开始在枝丫上探出头来,倒是那一串串绿绿的、圆圆的、扁扁的东西令我十分好奇。乡下的大娘告诉我:那就是榆钱儿。
晚上,榆钱儿竟然被大娘端上了饭桌,那是用榆钱儿蒸的窝窝头:金黄色的玉米面配着星星点点的绿色,煞是好看。这新颖的饭食看得我们姐妹俩目瞪口呆原来这个小巧玲珑、十分好看的东西还可以吃啊?大娘看着我们俩傻呆呆的模样,开心地笑了:这老榆树浑身上下可都是宝啊。在那个十分困难的年月,这榆钱儿曾经是大家非常向往的好东西呢。就连那坚硬的榆树皮,都是可以果脯之物啊。原来老榆树那嶙峋的树皮是困难时期留下的印痕,正是这颗老树,用她无私的奉献拯救了多少无辜的生命。
岁月在老榆树的浓浓淡淡中漂逝着,时光在榆钱儿的萌芽与飘零中流淌着。壮志满怀的小小少年,远离了家乡和故土,踏上了义无反顾的人生征程。从此后,故乡离我越来越远,故乡留在心中的印迹却愈加清晰。只是,那略带甜丝丝家乡味道的榆钱儿,却难得经常入口了。不过在我的心中,在故乡的影像里,总是不屈不挠地耸立着那棵永远不老的老榆树主干直挺、枝丫突兀、或树叶茂密或榆钱儿累累。
充实而又快乐的日子一天天过去,绿油油的榆钱儿一年年随风飘零。又到了晚春时节,暖风尽管轻柔地吹过,依旧吹落许多枯萎的榆钱儿。飘飞的榆钱儿,带走多少思念的情怀。每到榆钱儿飘落的时节,乡愁也开始随风摇曳。
看到榆钱儿串串,就会想起故乡,就会轻轻哼唱那首小桃红。
又是一年春来到。
柳絮儿满天飘。
暧风轻扬。
桃花红了。
是谁碰碎了翡翠桥。
染绿了小村庄。
牧童换上了新衣裳。
黄鹂也笑弯了腰。
故乡的榆钱饭散文篇十五
是谁说一个好的作者就是不断地裸露自己的心事,将心事写在文字里,然后很多的人在其中找寻着自己的影子。而我,并非一个好的作者,也并非是一个很认真去写字的人,只是凭着心中几分对生活的热爱,随心而随性地一路写着心中所想,所思。在这场繁忙而紧张,又带着几分沉重的生命之旅中,唯愿我一瓣文字的清香能带你找回一丝儿时纯真的记忆,还有那些年我们似曾相识的美好与快乐,也便足矣!
——前言。
周日,带女儿去公园。行至入口处,不经意抬头的一个瞬间竟然发现了榆钱儿。那是多么熟悉的榆钱儿啊,却仿佛又显得陌生了许多。明晃晃的阳光照得我睁不开眼睛,我只好快速换了一个角度想要认认真真看看这是不是我记忆里久违的榆钱儿,将脖子高高仰起,一遍遍端祥着,然后踮起脚尖想要摘一串下来。
“妈,快点走啊,你在干嘛呢?”女儿在前面急不可待地叫着。“可可,妈看到榆钱儿了,真的是榆钱儿啊!”我抑制不住满心的喜悦。女儿瞪大了双眼:“什么是榆钱儿?能吃吗?”我连连应她:“能,能,能,我们小的时候还用来做菜呢!可好吃了。”女儿一个剑步飞奔过来。
那树太高,我怎么也够不着它的枝桠,正好走过来几个约摸六七十岁的老太太,她们看我着急的样子,笑笑说:“太高了,要不咱也摘一些下来吃。”女儿悄悄附我耳边问:“真的能吃吗?”这小丫头还不信她妈妈的话,我大声地又一次对她说:“真的能吃,小时候在你姥姥家可多这东西了,我们常常上树来摘下做成菜吃。”一旁的老太太也附合着:“是啊,做菜可香哩。”女儿听了便让我摘一片给她吃。
我来来回回徘徊着,舍不得离开,嘴里还不停念叨:“怎么往年来的时候没见着呢?是来的时间不对吗?”女儿看我这样子,就乐得不行。她说:“妈,摘不下来别摘了,你看,前面还有许多呢,咱往前走走,那里,那不是榆钱儿吗?你至于那样稀罕?”
或许,我稀罕的并不是榆钱儿本身,而是那些带着榆钱儿的童年快乐。
母亲住的巷子或许不能称之为巷子,因为我们临山而居,也因为门前有一大片的空地,还有一个很长很长的土坡,母亲的家住在半山坡上。那里是一个相对独立的世界,直至现在曾经那一排的人家老死的老死,搬走的搬走,唯有父亲,母亲和隔壁一个守寡的七大妈,还有大片大片的废墟单调而和谐地存在着。
母亲有一双勤劳的手,也有一颗慧质兰心,她能将贫瘠的土地栽种成一片热闹的春天,她守着那一片清静安然地过着她与父亲的春秋冬夏,我曾笑着于母亲说:“妈,别嫌这里孤独寂寞,这里可谓是一片桃花源!”
母亲笑笑,不再语。
其实,那里也曾经热闹过。在我很小的时候,那些陈旧的老房子里也酝酿着丰满的故事,那些与我一般大小的孩子们曾经与我一起在晨风里奔跑过,也在落日里笑闹过。
七大妈家的那棵杏树我们不知道偷着上去多少次了,还有东面那个光棍尹大爷的红枣树我们也是总瞅着主人不在家时爬上去用棍子不停敲啊,打啊,直至红枣落了一地,叶子也落了一地,为了不让他发现我们又慌乱地将叶子扫在别处,把脚印抹了个干净。
还有,二大妈家的二女儿又被她爹打了出来,估计是又喝多了,他打起女儿来总是没头没脸的,长辈没个长辈样子,女儿也从来不喊他一声爹。夏日的黄昏,大哥二哥和一群猴子们又跑到地里摘回麦穗烤着吃了,瞧他们小小年纪做这个可真在行,几块砖头垒起来一个小火灶,然后小脑袋凑一起争着烤,不行,我也得跑过去凑热闹。
圪蹴(蹲)或直接坐在土地上说着东家的长,西家的短。耳边是不甘寂寞的蟋蟀叫个不停,我们那些小孩子就跑来跑去争来抢去,笑声响满了整个小山村。很迟很迟了,连月亮都有点犯困了,大人们才各自散去,尽管我们还舍不得在黑暗里安静下来,可架不住大人们一声声地呼唤。
而今,那里显得异常安静,七大妈的腿脚极其不利索,就算再有孩子们去偷她家的杏儿,相信她也定是追赶不上,可是,那些偷过她杏儿的孩子们都早长大成了人,像长了翅膀的鸟儿一样飞得很远很远,尽管她的杏儿年年还是那样缀满枝头,却再不及那些年甘甜诱人。
三叔也搬到了新房子,门上常年挂着一把生锈的大铁锁,而爷爷却已一捧黄土成了凭吊,再不见他徘徊来去从父亲的家到三叔的家,再不见他紧皱的双眉,听不到他边走边说着三叔家的孩子真捣蛋。还有姨奶家的那个带点傻气儿的五儿媳把她的公公一砖头拍得上了吊,从此那个红火热闹的家就没了生气,最后,人去屋空,也不过是一把铁锁尘封了厚厚的记忆。
那些老屋子,陈旧得堆满了故事,却也陈旧得再直不起腰身。
二大妈家的二女儿也已年近不惑,她的那个凶恶的爹早已做古,就连她家的墙头也烂成了一堆泥。可我清楚记得那一堆烂泥的下面曾经长着一棵老榆树。
那老榆树长得甚是喜人,也许它比我年龄还大,反正自我记事起它就很高很大,也很壮。虽然它只是生长在二大妈家的墙角,可左邻右舍无不宠爱它。
榆钱儿满树的时节,她们端着一个小盆子站在树下聊天,我却麻利地爬上树去摘下一缕缕榆钱儿,再听她们夸我几声那便是心里偷着乐个没完,我一边摘,一边吃,等到家家户户的盆子都放满了,母亲催着快点下来,我却站在树上扮着鬼脸就是不下。
她们还在聊着那些碎七碎八的事情,什么谁家的孩子被打了,谁家的庄稼地今年又要荒了,或是谁家的媳妇又和婆婆吵架了,看她们说得一个比一个带劲儿,太阳眼看着都落到西山根儿了,依然还是舍不得分开。
这时,那个二大妈的男人回来了,大老远看见,她就忙着说要去做饭了,于是众人散去,我也忙跳下了树。
跟着母亲回到家里,就只等她做上香喷喷的饭菜了。母亲嘱咐我把榆钱儿里的细小的树枝棍捡了出去,然后她将土豆洗净,削皮,用擦板擦成丝,再将榆钱儿洗净,然后就是锅里放上油,调料,一起烩着。不一会儿,锅里就会飘出淡淡的香。
想来,很多年不曾闻到那个味儿了,虽然那是多么朴素的菜,可谓粗茶淡饭,可如今思来,却远比那些山珍海味更可口。
顺着女儿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了许许多多的榆树,个个挂满了榆钱儿,鲜嫩鲜嫩得真是诱人,可幸,有一棵随手就可摘了下来,我急切地放进嘴里,哦,真香,一如儿时的味道,甜甜的,绵绵的,柔柔的。
女儿也要,我便喂她嘴里,可她只是说:“就那样吧!没有多么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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